书籍信息

全书名:《穷查理宝典:查理·芒格的智慧箴言录》
原书名:《 Poor Charlie’s Almanack》
作者名:[美] 查理·芒格,[美] 彼得·考夫曼
译者名:李继宏
出版方:上海人民出版社
ISBN:9787208089945

前言

查理·芒格是沃伦·巴菲特的合伙人,沃伦·巴菲特在不同的场合一直对这位合伙人赞不绝口,两个人既积累了巨额的财富,又留下了智慧的宝藏。这套书囊括了查理·芒格的重要智慧和他的三场重要演讲,让我们来看看查理·芒格这位老人留下的瑰宝。

一、多元思维模型

我们都知道盲人摸象的故事,当我们听到盲人说「象」长得像柱子时,都会发笑,因为我们知道盲人摸到的是腿,我们看得到象的全貌,但盲人并不觉得那有什么可笑的,因为他就这么认为。

我们发笑是由于我们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同样的,在现实中我们也经常成为盲人,当看到更多东西的人笑我们的时候,我们会恼羞成怒并固执己见。

我们在很多时候都是盲人,有一句话叫「对拿着锤子的人来说,看什么都是钉子」,我们经常只拿着一把锤子,却以为自己掌握了不得了的万能工具。

每一件事都有它的全貌,我们有时候管中窥豹,有时候无法看到它背面的样子,这都是由于我们手上的工具所限。

如果一个人只掌握了一两种分析事情的思维模型,就有可能会扭曲事实以致于让其符合自己的思维模型为止。

我们都想学习普世智慧,什么是普世智慧?既然是普世,就必须先了解世间尽可能多的人、事、物的生存策略和生存法则,如此才可能归纳出「普世」。

我们会发现,理科生写讲道理的文章时其实更有优势,为什么?因为理科生更容易使用逻辑作为武器,而一个天天只写诗的教授,写出来的文字可能很唯美,但就容易沦为鸡汤。

一个人的头脑里必须有横跨多个学科的思维模型,才有可能对一件事的本质得出真正的见地。

那这多个学科的思维模型里的「多个」,究竟哪几个更重要,更值得我们优先掌握?

1.1 数学

数字、数量、概率……这些方面的概念必须掌握到能够让你像直觉一样不知不觉地使用出来为止。

查理·芒格会去买彩票吗?会去拉斯维加斯赌博吗?这些都是数学这门学科带来的影响。

你知道怎样去得到正确答案吗?很简单,排除所有的错误答案,可是你能列出所有的错误答案吗?有时候可以,只要你懂排列组合,这也是数学能力。

1.2 会计学

显然你应该懂点会计学知识,才能对资产和负债有概念,它能让你知道眼前这个东西的当前价值和未来价值,于是就能阻止你在投资和消费决策上做一些冲动的、被临时感性驱使的、差的决定。

1.3 统计学

你可以不会解高斯分布方程,比如把数字精确到多少位小数,但你必须大致能画出钟形曲线,理解为什么是这样,以及它能应用到哪些地方,那至少你就不会再轻易相信知乎刚编的故事。

很多统计数据我都是不信的,因为有些抽样就抽得不对,有些解析解析得不对,有些则是人为动了手脚为了解释说明自己的观点。但拥有统计学的思维模型,你就不会对鹅厂平均月薪6.5万有多么羡慕。什么是均值,什么是中位数,什么是众数,什么是回归,哪些是因果,哪些是相关,不混淆这些概念,很多时候都能帮助你正确地解析事件的真相。

1.4 心理学

心理学的分支很多,例如行为心理学、认知心理学、社会心理学等等,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了解人在感性上会判断错误、我们这个粗糙的大脑经常会上当的那些非理性决策就行了。

例如很多书籍里会提到的「损失厌恶」、「注重比例而不是绝对值」、「心理账户」、「羊群效应」、「光环效应」、「先发优势」、「锚定」等等,当你把这些东西熟练到自动就能跳出来的时候,你的脑袋就能比其他人聪明很多,因为人家是未进化的感性脑,而你是理性脑。

1.5 经济学

我在大学时,有几门主修课程是经济学相关的,经济学里的各种模型,我并没有全部都记得,但经济学思维模型却是非常好的一种分析事物的方法,因为这中间往往还融入了「逻辑学」、「博弈学」甚至是「哲学」。

经常有人说用经济学的方法来分析充斥了情感的事情时,显得冷酷又不近人情,但事实上它只是我们口袋里的其中一件工具。

冷酷无情一点不好吗?并没有不好,因为你还可以有火热的一面,火热的一面是感性大脑天生就具有的,你已经不必再刻意获取,反倒是想做出更正确的决策,更需要冷酷的一面去调和。

当然我们还可以拥有很多其他的思维模型,但拥有以上这些,就差不多够得上拥有基础的多元思维模型了。

二、赢钱的聪明人

普世智慧可以应用到方方面面,比如说赚钱。但注意,普世智慧提高的是我们的决策质量,并不一定是直接具体到某一处的赚钱技战法。

查理·芒格作为投资专家,始终践行用普世智慧去做投资,因为只要大方向对了,后面反而是简单的事情。

举个芒格在「赢钱」上的智慧例子。

有效市场是我们常常听到的一个理论,是说在一个充分竞争的市场里,所有的好消息、坏消息都已经被无数的用户决策反映到当前的价格或者赔率中。

例如你觉得某只股票有利好,后市肯定会涨,于是买入,但总有人比你早得到消息,于是前面就已经涨了,也就是利好早就变现,你的决策其实是瞎决策、撞大运;那要是之前没涨呢?说明肯定有没涨的理由,只是别人了解到了你没了解到的信息罢了。

那这么说是不是就不用投资也不用下注了?有没有人能够持续地跑赢市场呢?

当然有,因为市场并不总是理性的,有时候会把东西便宜卖给你,有时候会把东西高价买走,重点是你对东西的价格把握是不是比其他人更精准?就算市场在短时间内认识到了问题,从偏离到回归理性也有一定的时间差,如果你能比其他人有更高的普世智慧,能抓住这些时间差,你就能持续赢钱。

但这里会有个误差,就是在某些时候,你觉得自己能赢,但事实上你没考虑到的一些因素会削弱你的赢面,甚至给你造成亏损。例如你觉得自己应该有55%的赢面,但由于你不是全知全能,最后出现的某些负面因素将你的赢面削弱到了48%,你就亏损了。

于是我们就只能减少自己的投注次数,先确保正确率。

所谓确保正确率就是增加「我们觉得自己能赢」的严格程度,例如从55%提高到80%,也就是当我们觉得自己有80%赢面的前提下才下注,从一年下注10次可能就减到了1次,但是这1次,我们能够接受没考虑到的更大的负面事件,也就是格雷厄姆说的拥有了巨大的安全边际

查理·芒格说,聪明人成为赢家的秘诀就是工作、工作、再工作,学习、学习、再学习,并期待这辈子能看中几次机会,然后狠狠下注。只要你的寿命不太短,就能成功

巴菲特说,我用一张考勤卡就能改善你的财务状况。卡片上有20格,所以你只能打20次卡,这代表你一生中能够投资的总次数,当你把卡打完,你这辈子就再也不能投资了。在这样的规则之下,你不得不在某些自己非常非常看中的地方下重注,而放弃一些胜率没那么高的选项,这样你就能成。

很多替我们管钱的人,也知道只要持有某种资产可能就是致富最快的路,但他们怕你觉得「如果只是买了并持有,我自己就可以,为什么要让他拿佣金呢」,于是他们只能被迫造出一些生涩的名词,建立一些看不懂的模型,然后频繁操作,来获得你的信任,毕竟这些事情你做不到,你才会觉得佣金给得理所当然,然而它却不是你的最佳策略。

正如一个鱼钩的故事,老板卖鱼钩,紫色的绿色的都有,有人就问,你这个颜色有什么意义呢?难道鱼还认颜色来吃?老板说我又不是卖给鱼的。

聪明人赢钱只需要普世智慧,并不一定要懂复杂的投资模型,因为那是卖给买鱼钩的人的。

三、学会持续学习

在人的一生中,普世智慧需要不断精进,这种精进只能通过不停地学习和践行新事物来补充和提升。

一个人在前一个10年奉若圭臬的信条,在后一个10年不一定还适用,所以没有什么圣人先贤是在几千年前就通晓了所有智慧的,这通常是来自后人的穿凿附会。智慧是会随着社会的变化、科学技术和工具的变化、人与人之间协作关系的变化而有所变化的——一个停滞了的人,智慧是不可能永远契合当下的。

有一些人,论智力不算最高,论操劳也不算最操劳,但他们永远在学习新的知识、新的事物、新的玩法,于是他们就更容易抓住新机会,接着在世俗成功的印证之下成了世人眼中的「聪明人」。

巴菲特醒着的一半时间都在读书,剩下一半时间用来和有才干的人进行交谈,这个世界永远有新知识值得你补充到自己的智慧体系中来,你要去学它,还要去践行它,才能真正补充到你自己这里。

所有的学习机器都迟早会遇到好的运气。

查理·芒格说,他喜欢将不平等最大化——只给那些喜欢学习的强者机会,初始就强,又爱学习,就让他们通过学习变得更强,然后再继续给他们机会;不给不喜欢学习的弱者任何机会,因为给不求上进的平庸者再多机会,顶多也就是不那么平庸,但永远不可能到顶尖。你需要的是顶尖,而不是一堆不那么平庸的人——《天路历程》中有位真理剑客年老之后说,我的剑只传给能挥舞它的人。

你只想让最好的医生为你的孩子动脑科手术,你只希望你坐的飞机是由最好的人设计出来的,你只希望帮你赚钱的是第一名的经理人,你只想要最好的几位球员帮你打更长时间的比赛。

所以如果你比其他人更爱学习,那么别人就可能更愿意给你机会尝试,若是此时你确实进步更快,表现得更强,那你几乎就坐上了正循环的电梯了,阶层提升之类就不用说了,副产品而已。

四、那些容易犯的错误们

查理·芒格喜欢反向思维,如果你问他如何达成一个目标,他会先去研究那些没能完成这个目标的是不是做了哪些有共性的傻事,然后才从中总结出能达成目标的方法,开始实践。

那么人们最容易在哪些地方做傻事呢?芒格列出了人类的一些共性倾向,在这些倾向里人们最容易犯错,这里选了7种进行分享:

4.1 喜欢/讨厌倾向

这算是人类的情感bug之一,人们会对喜欢的人千依百顺,忽视对方显而易见的缺点,还会爱屋及乌;也会对讨厌或憎恨的人有过分不好的评价,忽视他们的优点,还会从讨厌他们变成讨厌他们身边的人事物。

这种对事实的扭曲显然是不够理性的,会让我们踩坑或丢掉合作机会。

4.2 避免不一致倾向

人类的大脑为了节省计算空间,会不愿意做出改变,避免跟先前的不一致。因为在不费脑子的情况下,这样在存活率上是高的,毕竟现在还能做决策,就说明之前这么做了没得到什么致命的差结果。

这下知道为什么人们都不愿接受新事物了吧?不是新事物太过复杂,而是就是因为它是新事物,因为它跟以前不一样;新思想也是如此,为什么要说服长辈如此困难,哪怕你给了显眼的证据。因为他们用了一套思维几十年,就像你练一种邪门武功几十年,已经练到了一定级别,明知道它对身体有害,可谁又舍得散去功力从0开始练另一门没有副作用的功夫呢?

所以人在初始「产生一种态度」、「尝试一种习惯」的时候应该尤其谨慎,否则就容易一路错下去。

4.3 妒忌倾向

巴菲特说,驱动这个世界的不是贪婪,而是妒忌。

我们这么去思考一下,当社会很平均的时候,人们的心态是不是很稳定?难道那时候人就没有欲望获得更多了吗?

当人们看到别人也跟自己一样时,就不会生出妒忌之心,就会觉得人生本就是这样,不会拼命去拿更多东西。

但妒忌除了是驱动力外,也是灾祸。

比如人更容易对亲近之人产生妒忌,因为跟亲近之人的交互更频繁,更容易被刺激到,又由于跟亲近之人有着更相似的背景和起点,更容易被拿来比较。

但亲近之人本该是我们的伙伴,有机会帮助我们达成目标,愚蠢之人的妒忌就常常用不对地方。

4.4 对等回馈倾向

人类和猴子、狗甚至蚂蚁等动物都一样,都有对等回馈的倾向,即以德报德、以牙还牙。比如蚂蚁,报复起来可比人类狠多了。

那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以德报怨呢?不行,这不可能成为人类社会的普遍准则,因为如果别人知道你只会以德报怨,就没必要再对你报德,这样的基因就肯定是要被社会淘汰的。

对等回馈的倾向之所以会成为动物们稳定的共同选择,本质上是为了激励对方对自己更好。

所以当有人对你好的时候,你往往也顶不住从而回馈对方。

你有没有由于卖衣服的小妹热情或不热情而选择购买或不购买一件衣服?再夸张一点,4s店的销售给你倒了一杯咖啡,给了你热情的服务,你就有可能买下了那辆车或者在那辆车上多选一些配置,多花几千块钱。

如果你是一个对此警惕的人,那很好,但若是利益损失不跟你切身相关呢?比如你是政府的采购,花的不是你的钱,那么销售的这些小恩小惠就可能换到更多的东西。

以小换大,就是人们主动示德的驱动力,不可不防。

4.5 简单联想的倾向

当一件事成功后,人们往往认为继续这么做还会获得成功,但事实往往不是这样。

有人非常愚蠢地在赌博中赢了钱,于是锲而不舍地赌博;有人非常幸运地赢了彩票,于是决定继续研究规律,以此为生。

结果都是可想而知的。

要避免这种简单联想,必须做到两点:

  1. 仔细地审视以往每一次成功,找出成功里面的偶然因素,避免对新事件的成功率有高估;
  2. 对比新旧事件的不同,看看新事件中有哪些旧事件没出现的因素,会带来什么新的风险。

4.6 被剥夺后的超级反应倾向

人们会为了一点小小的损失而产生不成比例的负面情绪,比如一个股票账户里有500万的人,会由于今天遇到了一件令自己丢失100块的事情而耿耿于怀,这种介意的程度甚至可以跟手里的股票涨跌几个点相提并论。

动物就是这样,一条忠于主人的狗可能会对主人把它的食物拿走而朝主人吠叫,而不顾食物本身就是主人给的这一事实。

狗无法控制对小的负面事件的超级反应,但我们是人,应该要能够计算什么是值得我们产生大的情绪波动的,这才是更高级的大脑应有的反应。

4.7 对比后的错误反应倾向

人们的反应总是跟「感觉」想适应,而不是真正的客观,因为人们寻找客观的方式只能是通过跟自己的参照物之间的距离来判断。

所以卖东西的人会先提价再降价,房产中介会先给你看一套地段很差、价格也很贵的房子,然后再给你看一套地段还是很差,价格便宜不少的房子,就容易让你以为很有性价比,从而成交。

与这种强烈对比相反,温水煮青蛙式的滑坡容易让人忽视风险。

当企业突然遇到严重危机时,上下一心或许能够扛过去,但若是每天滑坡一点点,最终就会在大家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死亡,因为每一天的滑坡量跟上一天的对比度都太小了。

后记

查理·芒格是一位充满智慧的老人,这些智慧或许有一部分我们在其他书上见过,但芒格用他自己的观察和经历,让我们对这些智慧有了更清晰的理解。

芒格说,拥有多元思维模型对一个人认识事物至关重要。同理,对我们来说,了解更多正确的知识对我们尽可能多维度地判断一件事也一定有利无害。

芒格的财富,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或者说智慧变现的最佳案例。

穷查理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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