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鲍勃、吉赛尔和丹在20世纪90年代将那份“瑞的反馈备忘录”提交给我以来,我就像记下我的投资原则一样,更清晰地记下并分享我的工作原则。最开始的方式是和全公司分享我总结的哲学语句和邮件。接着,每当发生什么新情况需要我做出决策时,我就思考一下我做出该决策的标准,然后将其作为一项原则写下来,这样大家就看到具体情况、我对待这些情况的原则,以及我的行动之间的联系。
于是我们开始越来越多地把所有事情都看着“类似情境的重现”,例如聘用、解雇、确定薪酬、对待不诚实行为等,而这些情境有着各自的应当原则。通过把原则明确地写下来,我就能让大家一起思考、改进并遵守原则,从而培养一种创意择优的做法。
原则的数量最开始很少,后来逐渐增多。到21世纪最初10年的中期,桥水开始快速扩大,迎来了许多新的管理者,他努力了解和适应我们独特的企业文化,并越来越多地向我请教。还有一些桥水以外的人开始问我,他们如何创建自己的创意择优。于是2006年,我草拟了一张列表,列出了60条“工作原则”,将其分发给桥水的管理者们,以便他们自己评估、讨论和理解这些原则。我在开的备忘录里写道:“这是一个草稿,但我写出来是为了让大家提建议。”
由此开启了一段持续改进的过程,我们遇到了很多新情况,从中总结出应对原则。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遇到了在管理企业的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几乎任何事情,也总结出了几百条几乎覆盖一切的原则。就像我们的投资原则一样,这些原则成为某种“决策库”。你将在“工作原则”中看到的内容就是以这些原则为基础的。
但只是编写和教大家学会我们的原则是不够的,我们还必须遵循随着桥水变得越来越大,遵循原则的方式也在不断演进。在桥上发展的早期,所有人都互相认识,所以极度透明很容易实现:大家可以随时参加各种会议,不拘礼节地彼此沟通。但随着我们不断扩大,这在事实上变得不可能了,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问题。如果大家不能了解一切,怎么能有成效地落实创意择优呢?没有透明性,人们会曲解各种事情,使之符合自身利益,有时甚至会秘密地这样做。问题将会被隐藏,而不是被摆上桌面、得到解决。想要拥有真正的创意择优,就必须透明,以便人们自己找到zhen x 。
为了确保这一点,我要求对几乎所有的会议都录音,让所有人都能了解会议内容,只有极少数的例外,比如会议讨论内容是个人健康等私密问题,或者是关于某笔交易、某项决策规则的独家信息。最初,我把未经剪辑的管理层会议录音发给全公司,但这对职员的时间来说是个沉重的压力。所以我后来组建了一个小团队剪辑录音,集中选出最重要的片段,而且我们逐步增加问题,从而制作可用于培训的“虚拟现实”案例研究。这些录音带逐渐成为针对新员工的“新兵训练营”的一部分,也是一扇窗口,透过它人们可以看到层出不穷的新情况,以及相关的应对原则。
基于如此开放性,我们可以就各自的行为及其理由展开一些非常坦率的讨论,通过讨论,我们能加深对彼此不同思维方式的理解。这能展示大家五花八门的思维方式,对所有人都很有启发。至少,现在我能够更好地理解曾经把我气得半死的那个人了。而且我认识到,如果管理者不知道员工不同的思维方式,他就不知道员工将如何处理不同的情况,这就像一个工程领队不知道他的设备将如何工作一样。在这一深刻认识的引导下,我们开始探索如何通过心理测试了解人们不同的思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