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庭、由同事组成的大家庭以及我的工作,一直以来对我都极为重要。像对任何人一样,兼顾工作和家庭,对我来说也是个巨大的挑战,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两边都料理得很好,所以我总是尽可能地把二者结合。例如,我在出差时会带上孩子们。我最初带着大儿子德温去中国出差,后来带着麦修,招待我们的人始终非常友善,会给他们饼干和牛奶。在阿布扎比时的一段美好回忆是,我的客户兼朋友带着我和二儿子保罗去沙漠,用新宰的羊座烧烤。保罗身穿对方给他的传统大袍,我问他感觉如何,他说:“席地而坐,身穿宽衣大袍,与亲切的人一起用手吃东西,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我们听了哈哈大笑。我还记得有一次,当时只有10岁左右的大儿子德温,在中国以每条1美元的价格购买了许多黑丝巾,然后在圣诞节前夕在一个购物中心以每条20美元的价格卖出。这仅仅是展现他商业天赋的最初迹象。

    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桥水已经发展到了10个人左右,于是我租了一栋巨大的旧农舍。桥水占据了一部分,我的家占据了其余部分。当时公司的气氛就像家庭一样,非常随意:所有人都在行驶到上停车,我们围着厨房的餐桌开会,我的孩子们在上厕所时会把门开着,和我共事的人在经过时会向他们招手。

    最终,这个农场被挂牌出售,于是我买下了这块地产上的一座大农仓,并装修了一下。我、我妻子,以及我们的孩子(最终我们有了4个孩子)住在这座大农仓中的一个小套间里。同时我给那个尚未完工的干草仓装上了电力地暖,将其改造成一个办公室。我选择电力地暖是因为它装起来最便宜。那是一个举办聚会的好地方,那里也有足够的场地供我们踢足球、打排球、吃室外烧烤。圣诞节聚会时,全家人会和同事们各带上拿手菜。几杯酒下肚,圣诞老人会出现,我们会坐在他的腿上拍照,再看看拍照过程中谁在淘气,而谁表现得很端庄。这样的夜晚总是以尽情跳舞结束。我们还有一年一度的“不拘小节日”,所有人都会穿得很随便。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桥水是由相亲相爱的人组成的一个小集体,这些人工作时勤奋努力,玩耍时开心畅快。

    鲍勃.普林斯于1986年加入桥水,当时他只有20多岁,现在30多年过去了,我们两人作为联合CIO,依然是亲密的合作伙伴。从最初的时候起,每当我们俩就观点展开辩论和交锋时,都像是在“弹奏一曲美好的爵士乐”。我们至今仍然喜欢这么做,而且会一直这样做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无论对客户还是同事而言,鲍勃都是一位好老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像我的兄弟一样,也是桥水最关键的建设者和支柱之一。

    很快,桥水开始看起来像是一家真正的公司了。我们因规模扩大而搬出了那个农仓,搬进了一个商业区里的一间小办公室。到20世纪80年代末,我们共有20个人。但既是在我们扩大规模的过程中,我也没有把任何与我共事的人看作雇员。我一直希望过上一种充满有意义的工作和有意义的人际关系是指开放诚恳的关系,人们彼此坦诚相待。我从来都不看重更传统的、冷冰冰的人际关系,人们只是摆出一副礼貌的面孔,不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

    我认为所有的组织中基本只有俩种类型的人,一种是把工作视为一项使命的一部分,另一种是为薪水工作。我希望我周围的人都是和我有相同需求的人,即那些为了自己而把事情弄明白的人。我说话很坦诚,也希望我周围的人说话坦诚。我我追求我觉得很好的东西而奋斗,而我喜欢他们也一样。当我觉得谁做了什么蠢事时,我会直说,同时我也希望他们在我干了蠢事时直言相告。这样做将让我们所有人获益。在我看来,强大而富有创造力的人际关系就是这个样子的。以任何其他方式运行的组织都将是低效的、不符合伦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