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穆·乃特维克原名麦龙·诺德维格。在他80多岁高龄时我在他好莱坞的地下室遇到了他。格里穆是动画大师里最年长者,他40多岁才得以为迪斯尼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中的白雪公主画了83个场景( Scene )。此前他为麦克斯·福莱雪设计出了贝蒂·布鲁( BettyBoop ),可是没有得到丝毫回报,他100岁那年去世时还对此耿耿于怀。
我永远无法忘记这位高大的挪威裔美国人形象:坐在金色的黎明中,伸着他那长长的手臂和铲子般的大手说着:
弹球能说明一切。
用弹球举例是个老传统,因为它能说明动画各个不同的方面。
它碰撞发出乓乓声时就是时间点。球撞击地面的点就是动作的时间点,即事件发生的节奏、重音或节拍。
空间幅度是这样的:
在弧线中较慢的地方弹球相互重叠,而在弹球快速下落时,空间幅度相对较大。这就是空间幅度,即这些串儿之间的疏密变化。这很简单但很重要。空间幅度是个很微妙的概念。好的动画空间幅度相当难得。
那么我们有:
两个基本的动画元素。
为了体验它,取个硬币用摄影机把它的不同阶段拍下来。
先标出时间点,即球击地的点。然后扔一下硬币,把每一格都拍下来,看看哪儿对哪儿错。再用不同的时间点和空间幅度试试。这样你其实已经在做动画了,而且你还没有画一笔就已接触到了重要的基本元素。因此你在不动一纸一笔的情况下就开始制做纯粹的动画了。
在这个简单的试验里球的重量因素要考虑:球的轻重感,球的制作材料,球的大小、移动的速度。花几分钟,多做几个试验就能体会出这些因素,而且时间点和空间幅度的重要性就会变得显而易见。
由于是你做的这一切,这个动作就带有一些动作实施者的性格特征,如:快慢、稳定、晃动、小心、乐观或悲观。
所有这些都是在未画一张图之前就讲解了。可见时间点和空间幅度是多么重要。不管是米开朗基罗还是达·芬奇,要想绘画出球体运动的细节,他们必须得画出其中的时间点和空间幅度。
另外一个可以让你一下子就能感受到时间点和空间幅度之间区别的方法是:
把一个硬币放在摄影机下面,让它用一秒钟即屏幕时间24格的速度从纸或屏幕前经过,这就是时间点。
我们把它的运动轨迹均匀展开就会得出我们的空间幅度。
现在保持相同的时间点,还是让它用一秒钟经过纸,但改变其空间幅度,让它慢速滑过1号画位置然后逐渐进入25号画位置。
硬币经过的总时间还是1秒钟,时间点也一样,但由于空间幅度不同而使它的运动轨迹不同。在这两次中硬币初始状态一样,同时到达中间位置,但空间幅度却很不同,所以运动也不同。
可以说动画是一门时间点的艺术,其实所有运动的画面都讲究时间点。
最会把握时间点的大师们是默片时期的喜剧大师们:查理·卓别林(Charlie Chaplin).巴斯特·基顿(Buster Keaton)、劳瑞尔(Laurel)和哈代(Hardy)。
时间点对于电影导演无疑是最重要的,而对于动画师只是胜利了一半。我们还需要空间幅度。人们可以对时间点有本能的感觉,但需要学习才能掌握空间幅度。
另外:弹球的例子经常用来解释动画“压缩和伸展”的道理,即球下落时伸展,与地面碰撞时压平然后在弧线中较慢的部分返回到其正常形状。
如果是个瘪瘪的软球,它有可能这样压缩和伸展,但是我发现假如空间幅度合适,就是一枚硬币也可以取得明显的效果,所以这种添加的技巧有时是没必要的。当然一个硬邦邦的高尔夫球就不会轻易地弯曲压缩。也就是说,如果你过分使用这种弯曲压缩的技巧,你画的所有东西运动起来都会产生软塌塌的感觉,就像都是橡胶做的一样。现实生活中的物体可不是这么软塌塌的,至少大部分不是。后面将具体讲述这一点。
有了这些准备后,我们进入第一课:
1972年根据查尔斯·狄更斯的同名小说《圣诞颂歌》(AChristmas Carol)所改编的动画剧照。我们已经开始进步了。这部原本为电视制作的半小时短片为我赢得了第一个奥斯卡。你肯定想不到这些都是兔八哥的动画师们的大作吧!没有肯·哈里斯承担小气财神
Scrooge的所有动画,就造就不了该片。该片快做完时查克·琼斯把一直默默无闻的优秀动画师阿比列维妥夫借调给我。迪斯尼的学友乔治·尼古拉斯(George Nicholas)和哈尔·安博(Hal Ambro)也来助我一臂之力。同时感谢我坚定的支持者理查德·颇顿(RichardPurdum),塞吉尔·斯蒙乃蒂(Serg io Simonetti)和罗伊·乃比特(Roy Naisbi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