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英国伦敦,南大街。
    小雨淅沥,在确定没有人尾随后,陈走进一家不怎么起眼的酒吧。
    一阵温暖向他扑来,他像是有些嫌弃湿漉漉的感觉,所以一进屋就连忙将黑色的大衣解开,把帽子挂在了入口处的架子上。
    陈找了个安静位置,仔细地看着窗外十九世纪的英国街道。
    伴随着叮铃一声推门的声音,一个同样被黑色大衣的,但是面容憔悴的长鼻子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的身材高大,眼睛像老鹰一样犀利。一进屋,他便迅速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人,但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但当他准备将自己的帽子放在衣架上时,他的目光突然顿了下。
    陈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不经意间瞄了一眼刚进屋的人,他突然像是被呛了一下,连忙捂住了嘴,咳了一声,然后又底下了头,视图避开那人的目光。接着他看了一眼手表,皱了皱眉头,口中不满地念了几句话,还没有听清楚什么,便突然消失了。

    十八世纪,佛罗伦萨,广场。
    鸽子哗啦地一下飞开,陈出现在了一个广场上,他靠在了一张长椅上,他拿着刚刚从酒吧带来的英国卫报,但现在他好像并没有太大兴致去好好欣赏报纸上的新闻。
    这会儿是午后,阳光还很刺眼,与陈风衣上残留的雨水有些不符。更何况,他在夏天居然穿着这样厚重的黑色风衣,但所幸此时广场上并无太多人,没人注意到他。
    有几个身着白色教服的信徒,虔诚地跪拜在广场的中央,一动不动,嘴里看起来在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陈翘起了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些。接着他拿出了打火机,熟练地点起了一支烟。他的目光绕开了报纸,向广场中央的雕塑瞧去。这是个残缺不全的奇怪雕塑,他并不认识,但却异样地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的嘴角像是不屑地撇了下,但很快又恢复成了往常。
    一只鸽子飞到了长椅上,歪着头看着陈,当陈饶有兴致地想要伸手去摸它时,陈突然用余光发现到自己手中的报纸像是上下颠倒的,刚刚点着的烟像是被吸过一样只剩下短短的一节。
    陈浑身冒冷汗,一动不动。
    他的汗水顺着脖子低落到了衣服上,安静的广场上只能听到鸽子发出咕咕的声音。陈知道,此时此刻,有一把无形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陈知道自己命悬一线,“他”也知道。
    “他”在哪呢? 陈的大脑拼命地高速思考着,仿佛在抓住自己在刚刚酒吧中的每一个可能遗漏的细节。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可以如此轻易地追踪到陈确切的时间和位置。“或许我不该省事没有变换时间线。”陈懊恼到,但他的身体依然不敢动一下,依然僵直地坐在椅子上。但这不合常理,这样如此高精度地定位在此之前从未发生过,他心里想着。
    陈滚动了下眼球,刚刚在英国买的帽子似乎遮阳功能不太好。
    他瞧见了手中报纸上的一张图片,“老鹰酒吧开业派对”,陈思考着,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刚刚自己身处的酒吧。
    他皱起眉头,想到了什么。
    陈抬起头看向远处,又仔细地打量着那个远处地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