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在使用产品时，经常会遇到的一种对话框，就是“取消”选项。这种对话框通常出现在用户填写表格或编辑数据时（比如抽屉、详情页或弹窗）。比较常见的形式是在主要按钮旁边出现一个链接操作，但现在越来越多的“取消”功能被做成了按钮的形式，这种做法好不好呢，为什么？

导航与功能

通常在数字产品中，用户有两类常见的操作：导航和操作。这两种方式以不同的交互方式呈现。

导航是一个链接。
操作是一个按钮。

这是为什么呢？链接出现在互联网早期，正因为有链接，才有了网络世界。按钮是一种拟态组件，它将现实世界中的开关和按钮投射到了数字世界中。因此两者的使用方式完全不同。
操作是指用户通过界面管理数据的一种行为，而导航则是用户浏览界面时的状态变化。换句话说，链接（或导航）不会导致底层数据的改变，但可以引出新页面，或改变视图。因此，如果按照这个解释，我们可以说导航是用户界面的状态变化，而操作是改变数据。从一个状态到另一个状态，等同于从一个状态导航到另一个状态。而操作可能会导致状态变化，也可能不会导致状态变化。

UI设计

如何呈现链接和导航是设计风格决定的，一般情况下，链接是带下划线的蓝色文本，按钮是有文字的矩形。链接和按钮都可以包含图标，以强调预期动作或导航目标（不鼓励只放图标，这可能会导致用户的认知负荷）。

信息架构

你的产品遵循某类信息架构，这类规则有助于提升用户体验。也就是说，理解产品传递数据的规则，才能理解数据操作和界面状态变化之间的差异。
举个例子，一个卖水果的商店，它的网站有一个所有出售水果的列表页面：

顾客可以做以下事情：

向列表中添加新的水果。
对水果列表进行筛选或排序。
从列表页跳转到特定水果详情页。
从列表页跳转到特定产地详情页。

我们来看看这些交互如果沿用我们刚才讨论的逻辑，会变成什么样子。

将上面的交互逻辑应用于这个页面

新增水果

如果想要添加一个新的水果，用户可以点击“新增水果”链接，这就导致了界面状态的改变（出现一个新增表单）。
当下行业中经常会看到一个FAB按钮来代替“新增水果”的操作。然而这种交互本身并不是一个操作。它只是状态的变化，显示一个新增水果的视图。所以它是导航，传递了这样的信息给用户：当点击“新增水果”时，页面并没有修改任何数据，而是让一个新的窗口来继续完成这个操作。因此我建议尽量不要用FAB或其他类型的按钮。

用户一旦看到这个抽屉，就能确定该做什么。因此用户希望能有一个按钮说明自己真的在列表中“新增了水果”：

这种交互也会带来一些后续问题：用户在添加了新水果后会看到什么？他们应该回到列表页，还是去看新添加的水果详情？这取决于什么对用户是最重要的，需要通过用户研究来给出答案。这两种做法都是对的，但都属于导航（尽管都是由操作触发的，我说过，操作可以触发导航）。
现在暂时忽略“取消”操作，我们研究一下用户可以做的其他交互，这样我们就能得到最终答案：

筛选和排序

用户浏览水果列表时，可以通过筛选器缩小列表范围。他们决定使用“苹果”作为条件并按照“净含量”排序。这需要数据处理，应该用按钮对吗？我们来看看用户实际在做什么，他们根本没有操作任何数据。列表中的水果全都在，没有一个被删掉。所以用户做的事情就是改变了视图规则，或者说改变了界面状态。因此筛选器和排序也是链接而不是按钮：

清除筛选条件

因此我们得知，“清除筛选条件”或“重置排序”的交互也不应该是按钮（它不是一个操作），而是一个链接（界面发生状态变化，或导航回到界面初始状态），因为没有数据被改变：

回到初始页面

前面说过，用户执行完操作后可以自动导航到新水果详情页。但如果用户想回到最初的列表页呢？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界面是如何设计的，一般来说，我更倾向于用户可以自由选择两种处理方式：

返回导航
面包屑

在这两种情况下，用户都返回到界面的上一个状态（不是撤销对数据的操作，也不会做任何新的数据操作），这两个选项都是链接：

其实还有第三种选择：浏览器的返回按钮。对，这是一个按钮，而不是链接。我将在后文讨论关于房间里的大象的问题。

关闭抽屉

至此，我们离最终答案又近了一步。如果用户想关闭“新增水果”抽屉怎么办？通常用户可以点击抽屉以外的地方来关闭它，或者点击“关闭”来实现。再问一次，当“关闭”抽屉时，用户实际上想做什么？我们知道，他们想要终止进行的操作。换句话说，他们想要导航回到页面的上一个状态。所以它是一个链接，而不是按钮：

关闭其它类型的视图也是这样：

取消

无论是在抽屉中，还是在弹窗中，甚至是在一个独立的表单页面上，当用户想要“取消”操作时，本质上在做的事情和“关闭抽屉”一样。由于用户终止了操作，导致页面导航回到前一个状态。因此它需要使用链接，而不是按钮。

“但取消看起来就是一个操作啊，不是吗？”

可能你会提出这样的疑问，我的回答是：“不是！”用户取消一个动作与执行一个动作完全相反，它是一个动作的“倒退”。上面所有的例子都表示，取消的结果是界面会导航到前一个状态。

“那如果我是取消奈飞的订阅计划呢？”

这是一个例外，在这种情况下，“取消”是一个有效的数据改变。用户依然可以终止“取消”操作。所以最好的方式是，这里不要把“取消”叫“取消”：

“但我看iOS，Windows和MacOS可不是这样的。”

正如我前面所说，操作系统的界面上基本只有按钮，所有的操作系统都是如此，这完全违背了我刚才说的一切。但是你必须明白，网站和应用与操作系统完全不是一回事。最好的办法是避免界面中出现双重否定的文案，操作系统的问题已经足够让用户困惑了，再加上很多人不重视用户习惯，这极大地破坏了产品的可用性。让操作系统和应用程序各尽其职。
这也是为什么响应式网页和原生app不是一回事，它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