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己方及对方的称谓问题

【19】 称呼自己使用「僕」这个词,但是「僕」和「私」的区别是什么呢?

【解说 1】
一般来说,男性在日常生活中自称为「僕」,而「わたし」是在稍正式的情况下使用的第一人称代词。「私(わたくし)」则在比使用「わたし」的场合更加正式的公共场合等使用。所以,在仪式、会议及面试等情况下,相对于「僕」,使用「わたし」或者「私(わたくし)」进行自称,是更加合适的选择。

【解说 2】
如何进行自称,因场合不同而有所区别,然而并没有绝对的规则。在实际生活中,有人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只自称「僕」(或「わたし」),也有人根据具体情况而区别使用「おれ」、「僕」、「わたし」与「わたくし」。
如何进行自称这个问题,与自己想如何表达自己这一点有着很深的关联。不论是从各种第一人称代词中选择合适于表达自己的词,还是根据不同场合区分使用各种第一人称代词, 抑或是不区分使用第一人称代词,这都与想要如何表达自己的“自我表达”有关。

【20】 主持会议的时候,向比我早来一年的前辈说了句「あなたはどう考えますか。」,虽然觉得「あなた」是礼貌的说法,不过还是觉得有些不协调。关于「あなた」这个人称代词, 如何理解才好呢?

【解说 1】
「あなた」这个词,原本来源于指示“远方”的单词「あなた(彼方)」,是敬意程度很高的表达。不过目前这个词已经较为普遍的作为第二人称用于称呼与自身年龄、身份相仿的人,或者地位比自己低的人,而对于身份地位较高的人已基本不再使用。另外,作为不直接表明对方姓名的称谓,这个词是一个中性词,却也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因此,可以说以这个词来称呼前辈是不恰当的。

【解说 2】
鉴于这个词有上述性质,那么在实际使用中可以尽量避开使用「あなた」,如果知道对方姓名则称呼姓名,若不知道对方姓名则将其动作以敬语的方式进行叙述以达到沟通效果。比如不说「あなたはどう考えますか。」,换成「佐藤さんはどう考えますか。」、「お考えをお聞かせてください。」等表达。
另一方面,因为「あなた」是一个中性词,所以在会议、面试等场合使用得比较多。如果“说话人”与“听话人”双方都理解这一点,那么使用「あなた」也没有问题。此外,在夫妇间的对话中,「あなた」便失去了中立性而用作表达“亲密感”的词。


【21】 我在书写信件的收信人时有些问题搞不明白,在给学校老师的信件上写「○○様」可以吗?另外,写成「○○中学校 山田一郎先生御中」行不行?

【解说】
不写「○○先生」而写成「○○様」,这种表达本身没有错误,但如果是从学生或学生家长的立场写信给老师的话,写成「○○先生」更为合适。「○○中学校 山田一郎先生御中」这种写法是不恰当的,只写「○○中学校 山田一郎先生」就可以了。「御中」这个词所表达的收件人不指具体的个人,而是组织、机构,而这里收件人的姓名「山田一郎」很明确,与「御中」的用法相矛盾,所以是不恰当的。

2、内外关系的有关问题

【22】 在正式场合谈到自己家人时,必须称呼为「父・母」吗?

【解说】
平时我们称为「お父さん・お母さん・おじいさん・おばあさん・伯父(叔父)さん・伯母(叔母)さん・お兄さん・お姉さん」的人,在将其作为己方人物表达时,便称作「父・母・祖父・祖母・伯父(叔父)・伯母(叔母)・兄・姉」。比如在面试的时候如果提到了自己的家人,一般称「父・母」就行了。
在日常生活中称「父・母・祖父・祖母」的话可能就会觉得过于正式,此时根据不同情况,称呼「父親・母親・おやじ・おふくろ・おじいちゃん・おばあちゃん」就好。


【23】 学生家长打来电话,如果我要表达“同事田中老师不在。”这个意思,是说「田中先生はおりません。」呢,还是「田中はおりません。」呢?

【解说 1】
在这种情况下,基于“内外”意识,同事田中老师属于己方人物,所以在和学生家长的对话中,不要说「田中先生はおりません。」,而应说「田中はおりません。」。

【解说 2】
「田中先生はおりません」是抬高了同事田中老师的敬意表达,从“不对己方人物进行抬高”的“内外”意识来看就存在问题。但是从文化厅主持的“国语舆论调查”来看,支持向学生家长称呼「田中先生」的人更多。这是因为在学校环境中,相对于“内外”意识,以学生为基准的师生身份意识更加优先。此外,也有称呼职务「田中教諭」的,这种情况就脱离了“内外意识”,成了中立表达。

【24】 我平时使用敬语和「田中部長」说话,也知道在和客户说话时要将「田中部長」看作自己人,不过此时对「田中部長」直呼其名叫做「田中」总觉得有些抵触,特别是「田中部長」也在场的时候,我说不出口,这该怎么办呢?

【解说 1】
把「田中部長」看作己方人物的时候,称作「田中」是没有问题的。另外,也可以称作「部長の田中」,把职务名加上。「田中部長」这种称呼不适合用于己方人物,所以不恰当。

【解说 2】
将上司「田中部長」称作「田中」,也许会让人有心理抵触,但这只不过是基于“内外” 关系的表达,与直呼其名是截然不同的。也可以在正式场合称作「弊社の部長」,稍微随意一点场合称作「うちの部長」,避开「田中」这个姓名。此时的「部長」一般认为只是表示职务。


【25】 我被安排主持公司的联欢会,活动开始的时候社长要致辞,那么这个时候是说「社長からごあいさつを頂きます。」好呢,还是「社長からごあいさつを申し上げます。」好呢?另外,当有很多其他公司的人在场时,又该怎么说呢?

【解说 1】
如果只有本公司的员工参加联欢会,那么使用抬高社长的表达「社長からごあいさつを頂きます。」为好。如果有很多其他公司的人在场,那么要抬高客人的地位,所以使用「社長からごあいさつを申し上げます。」为好。

【解说 2】
「社長からごあいさつを頂きます。」中的「いただく」属于“自谦语 I”,有着抬高社长的功能。「ごあいさつ」也是抬高社长的“尊敬语”。在只有本公司员工参加联欢会等的场合,只需要考虑公司内部的地位关系,所以要对社长进行抬高。因此「社長からごあいさつを頂きます。」是恰当的表达。
另一方面,「社長からごあいさつを申し上げます。」中的「申し上げる」也属于“自谦语 I”,这是抬高<受作用方>的敬语。这里的「ごあいさつ」也是抬高<受作用方>——“听致辞的人”的“自谦语 I”。
在有很多其他公司的人在场的情况下,就产生了基于公司的“内外”关系。最好不要抬高作为己方人物的社长。所以,「社長からごあいさつを申し上げます。」这句话更加恰当。

【26】 作为股长的我,与课长一起去部长的办公室,三个人一起说话。我对部长说了句「課長は、このようにおっしゃっていました。」,后来课长对我说:“在那种场合下,不用对我使用敬语哦。”,而我觉得不管是课长还是部长都是上司,那么对两边都应该使用敬语,这么想对吗?

【解说 1】
在公司等环境下,向属于同一序列的两位上司进行敬语表达的情况十分典型。比如在本例中,“我”是股长,在和部长的谈话中提到课长的时候,有必要考虑到三个人之间的地位与关系来使用敬语。按照课长的指示,不对课长进行抬高而向部长进行郑重的表达,说成「課長は、このように申しておりました。」就可以了。

【解说 2】
如第 2 章所述,从部长的角度来看,课长并不是需要抬高的对象。所以尽管课长是上司, 作为股长的“我”在向部长进行郑重表达时也不用抬高课长,以“自谦语 II”的形式说成
「課長は、このように申しておりました。」即可。另外,若从将同属一课的课长看作“己方人物”的思维出发,也会选择「申しておりました」这种表达。这种情况下,存在着【(股长、课长)→(部长)】这么一层关系。
与此相对,也有一种想法认为,如果股长抬高了课长,据此也就进一步的向地位更高的部长表达了敬意,因此对课长使用「課長は、このようにおっしゃっていました。」这句尊敬语也是无可厚非的。这种情况下便成了【(股长)→(课长、部长)】的关系。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一般认为若要向部长表达比向课长更高的敬意,就要对向课长的敬意表达有所控制, 比如使用「課長はこのように言われてました。」这种程度的说法。

3、“慰劳”与“称赞”的问题

【27】 上司在工作时间以外还指导我工作,我对他说「御苦労様でした。」,结果却被他笑道「御苦労様はないだろう。」。所以,当我看到忙于做文件的上司要回去的时候,想用「御苦労様」以外的句子问候他,却想不出合适的表达。在表达这种心情的时候,怎么说才好呢?

【解说 1】
对指导自己工作的上司,使用「どうも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大変助かりました。)」这些感谢的表达就可以了。对于忙于制作文件的上司,可以说「(本当に)お疲れ様でございました。」。

【解说 2】
「御苦労様」这句话一般对为自己做了工作的人说,比如给自己送快递的快递员,用以表达“慰劳”的心情。(此时说成「お疲れ様」是不自然的)因为“慰劳”是地位较高的人对地位较低的人所使用的表达方式,所以对于地位比自己高的人,最好不要说「御苦労様(でした)。」。
「お疲れ様」虽然也是表达“慰劳”心情的说法,这句话多用于一起完成工作后等情况下,互相致意的时候。(此时说成「御苦労様」就显得不自然。)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像「お疲れ様でございました。」(注意:不是「お疲れ様」)这样礼貌的说法,对任何人都是可以使用的。因此也可以对上司使用。
总之,对在工作时间以外指导自己工作的上司,不要使用「御苦労様でした。」这样“慰劳”的表达,而要换成「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这样表示感谢心情的说法,对和自己一起忙于制作文件的上司,有感情的说「お疲れ様でございました。」就可以了。
不过这并不是固定的表达方式,像「おかげさまで仕事が尐しわかるようになってきました。」等,从其他的角度来进行对话,也可以充分的将自己的心情传达给对方。

【28】 在讲座结束后的联谊会上遇到了做讲座的老师,我用「すてきなネクタイですね。」这句话赞美他行吗?还有,上司深入浅出的教会了我工作上的内容,我想对他表达「課長は教え方が上手だ」这个意思,应该怎么说呢?

【解说 1】
一般来说,表达赞美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关于适于赞美的对象、状况及事项,有必要好好考虑。比如对讲座老师的领带的赞美,对诲人不倦的上司的教学方法的赞美等,根据不同情况,有时会显得并不适当。更为恰当的表达是前者中以讲座的内容简单易懂、有参考价值为赞美对象,后者中对教学方法的优劣不作讨论,而就“上司教我”这个事项本身表达感谢之情。

【解说 2】
一般来说,只有对家人、朋友等关系亲密的人,我们才能赞美他们的衣着、所有物及容貌等。如果赞美的是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或者是不太熟悉的人,会被认为是在套近乎。所以, 赞美不太熟悉的讲师的领带就不太合适。
另外,对于能力及技术等的赞美,会牵涉到对对方的专业水平与技术的评价。基于这一点,不具备评价资格的人来对有关能力与技术有关的事项进行赞美便不是恰当的表达。特别是自己作为学生这种情况,不用赞美,而是可以通过「分かりやすく教えていただき、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等句子来坦率的表达自己的谢意。


【29】 部长夸我工作做的不错,我就不假思索的回了句「とんでもございません。」,突然想起来在哪里听说过这句话最好不要用,那么「とんでもございませ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呢?

【解说 1】
「とんでもございません」(「とんでもありません」)是对来自他人的褒奖及称赞进行轻微否定时的表达,现在一般认为在上述情况下使用是没有问题的。

【解说 2】
谦虚的对来自他人的褒奖及称赞进行否定时的表达「とんでもございません」(「とんでもありません」),这个说法本身相当普遍。认为不要使用这种说法的最大理由是,因为「とんでもない」整体是一个形容词,所以不能仅仅只把「ない」的部分变为「ございません」。从这个角度来看,如果要将「とんでもない」变为敬语形式,则是「とんでもないです」、
「とんでもないことでございます」或者「とんでものうございます」。
不过,要留意「とんでもございません」与「とんでもないことでございます」在意义上有若干不同点。对于上例中被表扬的情况,表达的是一种谦虚的否定,所以可以用「とんでもございません」,在这里如果说「とんでもないことでございます」的话,有可能被理解为“你的表扬简直岂有此理”,这一点有必要引起注意。
此外,如果想要表达某个人的行为是十分令人意外的,那么就不能用「あの方のなさっていることはとんでもございませんね。」等说法,通常可以说成「とんでもないことでございますね。」。

4、直接询问他人能力等的问题

【30】 我想知道英语很棒的部长会不会说法语,但是又觉得直接问「部長は、フランス語もお話になれるんですか。」、「部長は、フランス語もお出来になるんですか。」不太礼貌。还有,当我想询问课长想不想喝咖啡的时候,觉得「課長もお飲みになりたいですか。」是种很奇怪的表达。「課長は、夏休みにどこへいらっしゃるつもりですか。」这句话也是, 虽然在敬语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可还是觉得很奇怪。这些表达方式的问题出在哪呢?

【解说 1】
「お話になれますか」、「お出来になりますか」、「お飲みになりたいですか」、「いらっしゃるつもりですか。」等等,这些句子在敬语形式上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对于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人,直接询问他们的能力、意志及愿望等这一点上存在问题。

【解说 2】
地位身份较低的人对于地位身份较高的人,如果直接询问「フランス語が話せるか。」, 会被认为是在试探对方的能力。还有,喜欢什么、想做什么、打算做什么等等问题,可以说都是在擅自进入别人的内心。而且根据措辞和态度的不同,地位身份较高的人对地位身份较低的人提问时,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然而,可以通过避免直接的表达来进行询问。比如以「フランス語もお話になりますか。」这样询问事实的方式,还有把第二句话说成「コーヒーお飲みになりますか。」,或者在想让对方喝咖啡的时候说「コーヒーいかがですか。」,以这些方式都能充分表达自己的意图。在最后的例子中,如果使用「課長は、夏休みにはどちらへいらっしゃいますか。」这句表达, 或许更容易让人接受。

5、请求方式的问题

【31】 并非负责人的我在请求同事办事的时候,说了句「この仕事をしていただきます。」, 不料却招致了批评,说我的说法很过分,而我觉得这句话是敬语应该没什么问题。到底该怎么说才好呢?

【解说 1】
在自己不是负责人的时候,不要使用「この仕事をしていただきます。」这种好像自己拥有决定权式的表达,最好使用「この仕事をしていただけますか。」这样将判断权交给对方的说法。此外,用「これお願いできますか。」、「お願いしてもいいですか。」等说法也可以。

【解说 2】
在许多人一起共事的时候,谁是负责人,也是进行语言表达方式选择的重要要素。对于明显应由负责人提出的事项,自己却摆一副“我怎么说别人就该怎么做”的态度去与人交流, 就会显得不礼貌。即便自己有决策权,也不应独断专行,要采用充分尊重他人意见的表达方式才显得礼貌。
特别是没有决策权的人却像领导一样指手画脚这一点是很有问题的。比如,「はい、次に進みましょう。」这种与进程有关的发言,若不是会上的领导或主持人来说的话,就会让人觉得无礼。在工作之外,比如,若受招待的客人说「どうぞ、召し上がってください。」, 这也一种欠考虑的行为。
此外,拥有决策权的并不见得一定是领导,这种情况下,没有决策权的领导要体谅有决策权的下属,同时,有决策权的下属也有必要考虑到没有决策权的领导的感受。


【32】 如果同事突然说「これ、お願いします。」便把文件放在我面前,我会觉得这是种无礼的请求方式。这里有什么问题呢?

【解说】
可以说不论从行为上还是语言上,没有任何铺垫便请求这一点都是有问题的。当然,如果是长期搭档的话有时这么说也可以。不过,请求别人做事,一般会认为是给对方增添负担。要怀有“给对方添了麻烦”这个意识,若在语言中表明这个意识,也许便会形成更加体谅对方的表达方式。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加上「すみませんが」、「忙しいところ申し訳ないけど」等前置表达,给人的印象则大为不同。另外,相对于「お願いします」这样认为他人会理所当然的接受自己请求的说法,使用「これ、お願いできますか。」、「お願いしてもいいですか。」等说法则更能明确的体现出对他人的体谅。

【33】 常听见别人说「それ、取ってもらってもいい(ですか)。」、「こちらの書類に書いていただいてもよろしいですか。」,总觉得这些说法与「取ってちょうだい。」、「取ってください。」、「書いていただけますか。」相比,听起来拐弯抹角的,关于这样一些表达该如何理解为好呢?

【解说 1】
一般来说,「~てもいい(ですか)」、「~てもよろしいですか」等是征求他人允许自己做某事时的说法。但是,「取ってもらってもいい(ですか)。」这句话所要表示的并非自己去“取”,而是请求别人“取”,因此所表达的意思与「取ってちょうだい。」、「取ってください。」等请求和指示的说法是一致的。像这样原本使用请求与指示即可表达的意思转换为了征求许可的表达方式,仅这一点就会给人以拐弯抹角的印象。
如果可以简洁的表达请求与指示,那么最好不要使用这种给人造成拐弯抹角印象的表达。

【解说 2】
这种将请求与指示转换为“征求许可”的说法近年来逐渐增多。为什么要故意使用这种拐弯抹角的说法呢?
比如「取ってちょうだい。」、「取ってください。」等都属于直接要求对方的表达方式, 而「取ってもらってもいい(ですか)。」这种说法则转变成了询问对方是否可以帮自己“取” 的形式,因此这种说法被认为消除了强加于人的印象,体现出了对对方的体谅。这就是拐弯抹角,换句话说就是进行委婉表达的主要理由。
「~てもよろしいですか。」这个说法也是一样。可以说「書いていただいてもよろしいですか。」与「書いていただけますか。」所表达的意思是一致的,通过转换为征求对方许可的形式,从而形成更加礼貌的表达。

6、所谓“服务业敬语”的问题

【34】 我在餐厅工作,平时总说「御注文の品はおそろいになりましたでしょうか。」,但同时又总觉得这句话很别扭,为什么会别扭呢?该怎么说才好呢?

【解说 1】
「御注文の品はおそろいになりましたでしょうか。」这句话属于敬语误用,因为使用了「お…になる」这个“尊敬语”句型,若是说「おそろいになる」的话,便形成了对「御注文の品」的抬高,因此最好说成「御注文の品、そろいましたでしょうか。」或「御注文の品は、以上でよろしいでしょうか。」。

【解说 2】
一般认为,“服务业敬语”是为了将语言方面的服务质量保持在一定的水平上,因此,若是使用“服务业敬语”的人能够仔细考虑不同的措辞中所包含的各种情感,那么它的有效性是很值得期待的。然而真正做到有效利用“服务业敬语”是有着重要条件的,那就是使用者和指导者在将服务手册中所规定的“形式”作为基础的同时,要有不断推敲具体表达方式的姿态。大多数关于“服务业敬语”的问题,可能都是源于这方面的工作做得不到位。
类似的“服务业敬语”问题绝不仅仅是打工的年轻人及其所工作的餐厅及便利店所特有的。社会上也有很多用着正确的敬语,却完全不懂察言观色便来应付客人的心口不一的成年人。徒具形式的敬语是无法传达敬意的。要在察言观色,仔细聆听且顾及时宜及对方情绪的基础上,用语言来传达敬意。可以说这种姿态是最为重要的。

7、敬语使用的地域差异问题

【35】 在东京上大学的地方学生,前些日子在班级聚会上问老师「先生も行かれますか。」, 作为敬语用法,这么说行吗?

【解说 1】
一般认为在这里使用「いらっしゃいますか。」比「行かれますか。」更加合适。「行かれますか」作为尊敬的表达肯定没有错,但是在东京圈,可以说「いらっしゃる」比「行かれる」的敬意更高,更为常用。

【解说 2】
对于同一个敬语的使用状况及意识,也存在着种种地域性差异。有些地方认为这里对老师用「行かれる」是合适的,也有些地方认为不合适。方言中也具有各种敬语体系,对方言敬语的理解和尊重是十分重要的。
根据文化厅于 1997 年 1 月实施的《关于国语的舆论调查》,就「明日の会議で意見を言うか」这个句子中划线部分,在询问地位身份较高的人时哪一种敬语表达使用最为广泛的问题,从调查结果中可以看出明显的地域差异。比如,和关东地区的调查结果「おっしゃいますか(41.2%)/言われますか(34.1%)」相比,近畿地区则出现了「おっしゃいますか(40.4%)/言われますか(48.1%)」这样相反的结果。并且,关东地区东京都区部的调查结果为「おっしゃいますか(47.1%)/言われますか(34.3%)」,选择「おっしゃいますか」的比例更高。另外可以明确一点,「言われますか」这种说法不仅是近畿地区,在整个西日本地区的选择率都是最高的。

【36】 我去关西的时候,常常会有人用「どちらから来はったんですか。」这个句子问我是从哪里来的。这个「来はった」中蕴含着怎样的意思呢?

【解说 1】
在各地的方言中,有着共通语敬语中所没有的,特有的敬语表达(方言敬语)。在这里, 说话人通过添加「はる」,可以制造出与听话人之间的恰当的距离感。也就是说,对于当地人,这种说法既不像「どこからいらっしゃったんですか。」这么郑重,也不像「どこから来たん(=どこから来たの)」这么过于亲密,其被认为是在保持适度亲近感的同时抬高对方的表达。再者,「~はる」虽具有“尊敬语”的性质,却也常用于与己方人物有关的事项
(如:「お父さんはいてはりません。」)。

【解说 2】
有必要注意到,各地的方言敬语在语言形式上丰富多样的同时,在意义和功能上,有时也会与全国共通语的敬语有所不同。【解说 1】便是其中一例。比如,用“尊敬语”的形式叙述相当于己方人物的亲属的动作,这在共通语敬语中是应当避免的,但在方言敬语中却作为“亲属敬语”,不仅在正式场合,在日常生活中都很常见。要注意到用这种方言敬语表达人际关系及具体语境下的情感状态,在各地的地域社会中是很自然的,也是很重要的语言表达方式。
一般而言,在现代社会中,方言表达与共通语表达在某一地区或实际语言环境中时而并存,时而区别使用。在这种情况下,较之方言表达,共通语被认为是相对“礼貌的措辞”或
“郑重的措辞”。比如一般在仪式及工作环境等公共场合使用共通语,在私下里比较随意轻松的场合使用方言。
需要注意的是,方言敬语也发挥着各种敬语的意义及功能,比如针对某些人际关系或语境,使用共通语敬语难以表达时,方言敬语便起着无可取代的作用。据此,方言敬语出现在公共或正式场合也是顺理成章的。当然,正确区分使用共通语敬语与方言敬语的态度是必要的。
各地的方言敬语与全国共通语敬语一样,对于各个地域社会中丰富多样的语言生活都是不可或缺的。我们希望在留意上述事项的同时,对方言敬语也一如既往的重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