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点
曾有人问以赛亚伯林:“你为何活得如此安详愉快?”柏林回答:“我的快乐来自浅薄,人们不晓得我总是活在表层。”
我一直把我身上的幸运归因于“傻人有傻福”,以至于我怀疑我自己是不是个傻子?我和一些朋友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给的答案是:如果你是傻子的话,就不会考上一个比较好的大学,至少你的智力上是经得起考验的。其实我是有些希望自己是个傻子,那种傻而不自知,又有一些谋生能力的傻子,因为我觉得傻子的快乐是浅薄的、是没有烦恼的,至少从外人看来。孩童的快乐是最纯粹的,随着我们长大,发现财富的增长填平不了欲望的沟壑,那种曾经的没心没肺的快乐,也与我们渐行渐远,所以我一直在想既然幸福与快乐与金钱、智力无关,那我们应该如何去寻求幸福。
后来我又看了一个视频,让我又重新想起了这个话题。那个视频是一个傻子在描述自己的生活,他说:“我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每天吃7种水果,在小区里面每个人都尊重我喜欢我。”从他的视角来看他的生活完全没有问题,他有一套完整而自洽的世界观。
其实我对于傻子抱有着一种浪漫主义的幻想,我认为傻子应该是纯真的,善良的,无忧无虑的。这其实是我追求的状态,至于如何达到这个状态,我大脑里面会认为说变成傻子是一条捷径。其实现实中傻子的状态,生活状态是非常艰苦的。这种浪漫主义的幻想还普遍存在,比如说自闭症的儿童,比如说在矿井里面写诗的工人。但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这种浪漫主义已经慢慢的很难打动我。
那个傻子和这本小说中的主角在做手术之前是相似的。小说的男主角叫查理,是个傻子在面包店工作,我们觉得一个傻子的生活可能是很困难的,但他看到的世界完全是一个天堂,人人都是他的朋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平和、宁静以及快乐。中国传统讲修身养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过如此。但是,查理变聪明以后,发现世界充满黑暗,教授们在争权夺势,科学家们平庸而琐碎,父母故意遗弃他,他爱的人也根本跟不上他的前进步伐,他的朋友们其实多半在取笑他。他认为“智慧离间了我和所有我爱的人,也让我从面包店被赶出来。”
悲剧的是,因为手术的缺陷,他的智商在达到巅峰后又慢慢退回去到最初的那个傻子状态,但这个过程他是自己亲眼见证的。所以这就衍生出来另外一个问题:
一直保持傻而不自知 与 经历过智商巅峰再退化成傻子 哪个更惨?好像经历过智商巅峰再退化成傻子更惨,但是他见过更大是思维世界、也爱过人,至少这些能给他留下一点希望和美好的回忆,可能这些回忆会在变傻之后完全遗忘。
另外一个让我动容的是,查理就算智商达到上限,但仍然可以说是非常孤独和痛苦的,因为他不会爱。在动手术前查理说“我是个人,在接受手术之前,就已经是个人,我必须去爱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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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问题怎么解呢?
暂时不知道。这是个很哲学的问题,我们是怎么认知自我、又怎么能放下自我去认识别人?
允许自己是个平凡人,允许自己喜欢庸俗的文化,喜欢闲闲散散的生活方式,爱轻轻松松的生活,不思进取,享受当下。
📝摘抄
我是个人,在接受手术之前,就已经是个人,我必须去爱别人。
学习是件很奇怪的事,走得越远,越知道自己连知识存在何处都不清楚。不久之前,我还愚蠢地以为我可以学会一切事情,掌握世上所有知识。如今,我只希望我能知道知识的存在,了解其中的沧海一粟。
你要的答案不在书本里,也不能靠别人来解决,除非你想一辈子当小孩。你必须在自我内部找到答案,感受到该做的正确事情。查理,你必须学习信任自己。
智慧离间了我和所有我爱的人,也让我从面包店被赶出来。现在,我比以前更孤独。我怀疑如果他们把阿尔吉侬放回大笼子,和其他老鼠放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它们会群起对付它吗?
如果没有人性情感的调和,智慧与教育根本毫无价值。
一个白痴(idiot)还会有本我(id)吗?
这是我们相爱的方式,直到夜晚转成静谧的白昼。我和她一起躺在那里时,我了解肉体的爱有多重要,我们需要埋在彼此怀里,一面给予,一面接受。宇宙在爆裂,每个微粒彼此远离,我们被抛入黑暗与寂寞的空间,把我们永远地撕开……胎儿离开母体,朋友和朋友分别,每个人彼此分离,踏上自己的道路,迈向孤独死亡的目标。但这也是种抗衡,是束缚与抓牢的行为。就像在暴风雨中,人们为避免从船上被扫落海底,必须紧抓彼此的手,抗拒被撕离。所以,我们的身体也融合成人类锁链中的一个联结,以免被扫落到虚无中。
进房后,我关上门拍拍口袋,叫阿尔吉侬出来。它出来后四处张望,我告诉它:“我要整理行李。我们一起飞离这里,就你和我两个人造天才。”